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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材瘦身能否解决中小学减负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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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25

通过比较发现,在10个国家中,中国教材的难度大都排在4—6位之间,属中等水平。总体来看,我国理科教材并不难,课业负担与教材难度没有直接关系。

  学生课业负担重,是教育内部、外部相互交叉,多种原因积累而成的,不能仅仅从教材难易程度上寻找原因,还应该考虑比难度排名更上位的价值观问题。如教材内容脱离学生生活实际、教材容易但课外题难等。

  中小学生减负,一直是一个热点话题,有一种观点认为,我国中小学的教材要比其他国家难得多,所以造成了学生负担重。实际情况是不是这样?一项国际比较研究的最新成果显示:中国教材难度中等。

  “通过比较发现,在10个国家中,中国教材的难度大都排在4—6位之间,属中等水平。”《中小学理科教材难度的国际比较研究》项目组组长、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袁振国教授说,“总体来看,我国理科教材并不难,课业负担与教材难度没有直接关系。”

  长期以来,有人习惯把学生课业负担重归结为教材难,建议降低教材难度。我国的中小学教材到底难不难?降低教材难度能否解决减负难题?如何科学调整中小学教材难度?日前,记者就此进行了采访、调查。

  教材难度被高估

  2011年2月起,由袁振国担任组长的《中小学理科教材难度的国际比较研究》,会集了150多名学科专家,分小学、初中、高中3个学段,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地理、科学6个学科,中国、美国、俄罗斯、英国、德国、法国、澳大利亚、新加坡、韩国、日本10个国家,对中小学理科教材的难易程度进行了大规模国际比较。结果表明,我国中小学教材的难度在国际上处于中等水平。

  研究发现,在10个国家中,中国教材的难度大都排在4-6位之间,属中等水平。其中,初中和高中物理教材难度分别排在第四位和第五位;初中化学排名第四位,高中化学排名第六位;初中和高中生物均排在第七位;初中和高中地理分别排在第五和第四位;小学和初中科学分别排在第五和第六位;小学数学排在第五位,初中和高中数学排在第三位。

  课题组通过比较发现,我国教材难度呈现出不均衡的特征。据课题组相关负责人介绍,教材难度由广度和深度决定。广度是指教材内容的多少,即教材容量;教材深度指教材内容要求的高低。研究发现,总体上我国教材难度处于世界中等水平,但在广度、深度和不同知识主题的难度上表现出不同特征。有的学科教材容量不大,更重内容深度,表现出“窄而深”的倾向,如物理学科;有的学科教材知识点覆盖面宽,知识点多,但内容较浅,表现出“大而宽”、“浅而散”的倾向,如化学学科。在具体内容方面,难度表现也有所不同,如小学数学习题难度相对偏大,初中数学教材中空间几何图形与统计内容知识点不足,习题难度较大,高中数学“集合”领域知识点过多,“集合”、“向量几何”内容过难。

  教材不难,学生负担为何重

  清华大学副校长谢维和认为:“国际学术界将教材难度的问题定义为教材或课本的可理解性,亦称为可读性。可读性标准的最初原则是保证学校的教材能够适合于使用这些教材的学生的水平,是根据学生回答与该课文有关问题的正确率来确定的。另外,知识点是影响难度的重要因素,但还应考虑知识点之间的关系。教材难度是结构性概念,包括教材编排的周密细致,如教材的连贯性、统一性、针对性等,也包括课文的结构,如简单排列、结论证据、比较对照等,还包括课本中局部的连贯一致。影响教材难度还有其他因素,比如概念的密集性、重要和非重要信息的比例,以及对需要理解的相关事实所提供的信息是否充分等,这些尚未列入现有的分析因素中。”

  “就初中化学科而言,我认为教材难度与2005年课改前相比,确实下降不少。如果教材难度再降的话,对学生思维能力、分析能力的培养会很不利。”广东省东莞市塘厦初级中学化学高级教师陈运鸿说。从教18年来,陈运鸿亲身感受到初三毕业生的学业负担日趋增大,学习时间越拉越长。“教材难度下降了,但教材内容却大大增加了。”陈运鸿说。他仔细对比过字数:课改前初中化学教材(一本书)共计19万字;课改后,教材变成了两本书,共计28.3万字,是原教材字数的1.51倍。

  “学生负担增加的原因之一是教材内容脱离了学生的生活实际。如小学、初中的数学都引入了统计概率问题,并且难度不低;又如初中化学有一节是‘有机合成材料’,在没有学有机化学的前提下,学生如何理解‘有机合成材料’?这肯定增加了学生的学业负担。”陈运鸿说。

  陕西省西安市新城区励志小学原副校长范小玲教了几十年的数学,体会了不同阶段教材的特点和变化经过。她认为,现行教材难度并不大,难就难在课外练习的深度和广度,以及综合运用能力有了非常大的提高。

  “作为一名高二学生,我有权说教材简单化并不是一种减负,而是变相的‘加负’。教材简单了,但我们需要用更多的时间给自己充电,做大量的题,查漏补缺,但还不一定能达到想要的效果。这就陷入了‘题海’。”长白山第二高级中学二年级(1)班学生李婉郡说。

  山西省临汾市尧都区南街小学一年级数学教师王平顺认为,学生负担重,一是教材少了生活化、趣味性;二是大家超级迷恋100分;三是实践活动课的比例太小,造成绑住手脚过度开发大脑的现象。

  “教材难度既然与课业负担没有直接关系,那降低教材难度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课业负担这一问题。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教材越容易,学生的负担就越重。”甘肃省平凉市华亭县皇甫学校九年级三班学生杏琛熙的妈妈说,“因为课本简单,到了考试,各种难题就出来了,课本和考题之间是断裂的,各种补习班就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减负只需减教材?

  “教材难度是长期以来始终困扰减负的问题。”教育部基础教育课程教材发展中心主任田慧生说,“以往一提减负,大家就从经验的角度,提出减教材。”

  教育规划纲要提出“调整教材内容,科学设计课程难度”。那么,针对目前现状,是否要降低教材难度?减负是否减教材就够了?

  上海市教委巡视员尹后庆说:“学生课业负担重,是教育内部、外部相互交叉,多种原因积累而成的,不能仅仅从教材难易程度上寻找原因,还应该考虑比难度排名更上位的价值观问题。”考试科目增加被认为是负担过重的原因之一。“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中考只要考6门文化课,18年后,初中学科除了音乐、美术之外,全部要计入中考,考试科目达到11门,考试场次达到12场,如此多考试科目和场次,孩子们的负担得有多重?”陈运鸿说。

  “老师常告诫我们:现在的教材把原有的一些知识都删掉了,但考试还是要出现的,所以我们要多做题,涉猎更多的知识,以不变应万变。”李婉郡说,“我认为应该增加教材的难度,真正做到以教材为主,资料为辅,提高教材的质量,改变‘点少题难’的现状,让学生跳出‘题海’,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减负。”

  “减轻学生课业负担,应该创立多样化的人才选拔模式,同时降低考试难度。”兰州大学教育学院2013级教育学班本科生魏海瑞建议。

  也有一线教师表达了对考试选拔机制的无奈。广西柳州市第四十六中学附小一年级数学老师刘日凤说:“举个例子,现在一年级要口算100以内加减法,而我们那时二年级才涉及。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编教材的专家看到幼儿园小朋友们都会数数了,就认为小学不该学更多吗?为什么家长从孩子一出生就输入那么多知识?因为孩子长大后要中考、高考,总需要选拔优秀,题目要拉开档次,不能大家都考100分吧。”

  “难度与时间有关系。”尹后庆说,“时间指的是一门学科在学段中的总课时量。如果对时间和内容不加以考量,也会影响我们对教材难度、课业负担结论的判断。”

  尹后庆表示,高中本来是按照3年学时设计的课程教学体系,但是随着自主招生等不断提前,实际上压缩了学生高中3年的学习时间,这无形中增加了学生的课业负担。“时间压缩和课程简化,让学习变成了干巴巴的知识教育,学生无法享受过程的愉悦,有心理负担,自然就觉得课业负担重。”尹后庆说。

  这一点也得到了学生家长、广州飞机维修公司培训中心教员张望东的认同:“英语教学一直很无趣,大片的对话毫无故事感,不如用原版的童话故事。”

  “我国的英语教材中经常出现这样的对白:‘你会爬树吗?’‘会。’‘你会飞吗?’‘不会,会跳。’这些我们日常生活中基本用不着的对白,让孩子们学有意义吗?”课题组中学英语组负责人、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博导邹为诚教授说。

  “要真正做到减负,关键是要制定出学生的学习标准,并且还要建立客观的评价体系和公正严格的评价组织。学生的学习目标明确,又有严格的评价,学生就能主动学习、高效学习。”河南焦作修武县郇封镇第二中心校教师康庆国说。

  “比降低教材难度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些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比如哪种难度才算合适的难度?目前结论是我国教材处于中等难度,是否中等难度就是最合适的难度?难易度是否更需要从学习的角度考虑,比如内容和习题难度的内在逻辑关系如何?是否更应考虑对孩子成长的价值体现?”尹后庆说。

  课题组认为,不能轻言降低教材难度。具体到各学科,数学可以兼顾实用性与教育性,物理可以培养科学探究能力,生物可以增加内容可读性,地理可以改变知识量多应用性差的现状,化学需要合理匹配教材深广度,科学应系统设计教材。

  如何改进教材

  4月下旬,教育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关于全面深化课程改革,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意见》,表示将建成高校与中小学各学段上下贯通、有机衔接、互相协调、科学合理的课程教材体系,推动跨学科综合育人。今年5月,教育部启动普通高中课程修订工作。我国中小学教材该如何改进?

  人民教育出版社总编辑韦志榕是学地理出身,也一直在教材编写一线。谈及报告结果对教材编写的影响,韦志榕认为,报告启发教材编写者如何科学确定不同学科、不同学习主题的比例。“比如知识点、实验、例题、习题,这些不同功能的学习主题,还需要我们做一些比较,确定合理的比例。”

  韦志榕也很关注教材编写中广度、深度的匹配是否恰当,“是宽而浅,还是窄而深,还是既宽又深?学段如何衔接、学习如何进阶,都是我们要关注的问题”。

  “有人提出降低教材难度以减负,但我们更需要分析有些部分为什么难,如何化难为易。需要研究同样的知识点,国外怎么讲,为什么国外的表述更简单。”韦志榕建议,教材内容的确定需要国际视野,同时,在教材的选材和布局上,仍应立足中国国情。

  其实,近年来,中国教育也引起了其他国家的重视。英国国家数学能力中心最近的调查显示,英国成年人数学不好导致英国政府每年直接或间接经济损失200亿英镑。今年2月,英国教育大臣到中国上海“取经”,学习“乘法表”。回到英国后,英国政府决定从中国引进数学老师到英国教数学。

  “教育规划纲要提出,为每个学生提供适合的教育。如何适合学生需求,需要弄清楚哪些是学生必须掌握的核心知识。”田慧生说。

  尹后庆的观点与田慧生不谋而合。尹后庆建议,深化课程改革必须考虑学生感受,与学生感受联系在一起。

  田慧生用“不是不着力,而是不知道在哪儿着力”形容自己在课改推进过程中的感受。“我们八次课改,有一个不变的目标是精简课程内容,减轻学业负担,但是我们一直没有改变的现状是,学生负担仍然很重。”田慧生说。

  “我们对于什么是现有的学科体系始终没有科学的判断,哪些必须保留、哪些需要调整,很多意见仍然不够清晰。”田慧生说,“减了课时,内容怎么办?学生的损失谁来负责?”

  田慧生在课程改革讨论会上,曾听到这样的声音:“谁把这块拿掉,谁就是历史的罪人。”对于某一块内容的去留,争议争执太多,缺乏专业角度的科学依据。

  “缺乏科学取舍的依据,不仅国内没有解决好,在国外也是难题,国外也一直在研究什么知识最有利于学生的发展。”田慧生说,专家们也试图证明没有什么知识是不能动的。

  方程在数学中是一个很重要的概念。田慧生曾做过一些现场调查,问在场听众:学习过方程的举手,一般都是100%举手。再问,在工作中、生活中经常或者偶尔运用方程知识的举手,寥寥无几。有一次有七八个人举手,田慧生很高兴地问他们怎么运用的,举手的人回答,他们是数学老师。

  “现在我们强调知识的逻辑性是紧密不可打断的,哪一块知识点我们都不敢拿掉,但这些知识点存在的价值在哪儿?只能凭经验说话。从学生发展、学习逻辑来看,哪些是可学可不学的,哪些是任何时候都能学的?如何使学科组合更理性?这些都是我们在课程修订中需要解决的问题。”田慧生说。

  对改进我国中小学教材编写,袁振国建议:第一,加强课标与教材的系统设计,注重不同学段的有效衔接。第二,优化教材结构,加强知识类型的均衡选择。改进均衡设计知识比例和难度要求,如数学教材需适当降低习题难度,物理教材要降低教材的深度,化学教材应适当减少偏离核心概念的知识点数量。第三,变革教材呈现方式,增强趣味性,增加实物图、示意图等形象、直观、生动的素材,增强教材的吸引力。第四,在中小学理科教材编写中加强本土文化的渗透,融合价值观教育。第五,注重与生活实际的联系,培养学生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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